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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倒了下去,躺在血泊里,哽咽着不甘心地对着叔叔的尸体呢喃:

“他会的,他说他爱我,他不会骗我的……”

贺松风找到了自己的文件袋、项链还有手机,他全部收好。

看着堵在楼梯口的两具半死不活的男人,他冷漠的跨过去。

塞缪尔的血手突然扼住贺松风的脚踝,他满脸地渴望,从喉咙里哽咽出声声虚弱地哀求:“带我走……带我走……你带我走吧……”

很快,塞缪尔眼中的期望渴望全都变成绝望。

“你说好的,我们一起的,你怎么能骗人?”

塞缪尔痛哭,为自己的死亡,为贺松风的冷血。

他攥着贺松风裤腿的手渐渐的脱力,死亡正踩着台阶一步步向他靠近。

“你救救我吧,我不想死!”

塞缪尔哭求着,就像贺松风曾经那般哭求他一样,当时他只是冷漠的看着,如今贺松风也是冷漠的看着。

“我求求你,你救救我,救我救我救我救我……”

“你不能这样对我,我爱你啊,你不也是爱我的吗?”

“呜呜呜……呜呜呜……Angel,我要死了,Angel……我该怎么办……”

贺松风没着急走,而是停在下一级台阶,欣赏他一手挑拨出来的杰作。

“蠢货。”

贺松风笑了出来,拍手称快,他为了塞缪尔死得瞑目,大笑着把残忍的事实吐进塞缪尔的耳朵里:

“你叔叔说的全都是对的,我表现的,就是我想让你看到的。”

无一例外,全是表演。他让窦明旭的权利膨胀,让塞缪尔误以为真爱,让两个日渐涨大的欲望碰在一起。

塞缪尔自认为是唯一能救赎贺松风的白骑士。

骑士冲阵,和国王死在一起,一个秩序井然的小国家轻而易举崩塌粉碎。

塞缪尔的眼神渐渐失了光亮,他的尸体和窦明旭的尸体叠在一起,两个人都睁着愤恨的瞳孔,死死地撕咬面前虚假的美人。

贺松风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,他大笑,笑得嘴角都要裂开了,五官就像一朵被人用刀子强行割开的花瓣,绽开到前所未有的糜烂盛放,一直艳丽腐烂到花心里去。

一个男人身体里的血液大约是五到六升,这十升还有多的血液,铺就了一路厚重的猩红地毯,贺松风赤脚走在其上,连同脚尖一直到头皮都在发麻,身上毛孔狂烈贪婪的吮吸空气里的血腥,把它们拢进体表,成为铸成这具美人皮、死人骨的一部分荣誉。

【紧急插播一条新闻,就在刚刚,世界著名企业家Lambert先生以及他二十五岁的侄子塞缪尔一并于家中身亡,疑似为双方互殴以致身亡,现场疑似有第三目击者存在,目前案件真相仍在调查当中,不排除人为教唆行凶的可能。】

…………

终于——贺松风如愿以偿回国。

但他的回来却不是为了开启新生活。

他想到他出国前几乎抛下一切的逃亡,那时他没有机会也没能力报复那些伤害过他的人。

他像个人人喊打的老鼠那样逃窜。

现在,他回来是为了往回走,替十八岁的自己报仇。

被强.奸,被凌辱,被当做性.爱玩具展示,这些桩桩件件的耻辱,贺松风从未忘记。

那些从他心肝脾肺肾里呕出来的强腐蚀的酸液灼烧他的痛,他再过百年都忘不掉。

贺松风手上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