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忙到要天黑,一群人才下工。

陈舷跟着马西莫先出了会场,把车开到了门口等方谕。

又隔了半天,方谕才从里面出来。他打开车门,坐进车里,好像人都被吸干了似的憔悴,整个人摇摇晃晃的,满脸的厌烦。

陈舷看得汗颜,心说钱可真不是大风飘来的,方谕出手阔绰的背后也是苦命的上工。

方谕一坐进来,就往陈舷身上一倒。方谕抱着他,把脸埋在他身上,吸猫吸狗似的来了一遍史诗级过肺,仰头喟叹一声,这才坐直起来,脱下外套打了个哈欠。

陈舷捏捏他耳垂:“很累?”

方谕点点头:“就这一段很累,时装秀办完就好了……那也还要两个月,时装秀是六月底。”

“我的亲娘。”陈舷咋舌。

方谕笑出了声。

“陪我上班,行不行?”方谕问他,“再上两个月。”

“行啊。”陈舷说。

陈舷说到做到,第二天也陪他来上班了,之后几天亦是。

时装秀的会场一天一天地布置完整了,陈舷在下头看了几次彩排。那些穿在模特衣服上的衣服真心漂亮,陈舷看见了方谕设计的礼裙,裙摆流苏拖在模特腰后,上头亮闪闪的不知道是什么,像星星。

日子就这么过去很多天,陈舷每天都来时装秀会场底下坐着,方谕也总是把马西莫安排在他旁边。

后来,方谕在某天下班的时候忽然问他:“是不是很无聊?”

“无聊什么?”陈舷问。

“陪我上班啊。”方谕说,脸上忽然有点愧疚,“带你来了意大利,景点没带你转几个,还光顾着让你陪我上班。”

陈舷乐了,说:“有什么的,我是家属陪同,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,不无聊,在哪儿玩手机不是玩。”

方谕愣了下,嗤了声:“这么会说话。”

“你哥一直很会说话。”陈舷说。

“好好,你会说话,你最会说话了。”

陈舷冷哼一声。

方谕在他旁边笑着。

*

方谕工作虽然忙,但私底下的正事他也没耽误。过了几天后,他又带着陈舷去看医生。

陈舷胳膊上的伤又上了几次药,终于慢慢养好了。

五月底,他最后上了一次药,两手上的绷带终于解了下来,上头的抓痕也留下了疤痕,和着那些从前自残留下的刀疤一起,横横竖竖地交叉着,有些狰狞。

出了医院,陈舷把手抬起来。对着天空,他把手掌伸开又收起,收起又伸开,就这么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,来来回回了几次。

什么都没抓到,但他透过阳光,看见手背上的血色。

陈舷忽然就笑起来了,连手臂上那留下来的狰狞疤痕都觉得无所谓。

“笑什么呢?”

方谕从他身后走出来,抓住他朝天伸开的手腕,拿下来一看,看见他胳膊上的疤痕,眉头一皱,“还疼吗?改天我再去带你看看祛疤的医生。”

“不用,留着也行。”

“留着干什么,”方谕说,“多难看,我去给你祛疤。”

“不难看。”陈舷说,“事情总要留个痕迹,对不对?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当时撞门进来找我呢,”陈舷把手抽出来,又抬手对着天空,伸过去,张开手掌。手臂上的抓痕显眼非常,他却笑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