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被他抓住的手。
邬万矣张了张嘴,却突然发不出声音,心脏也在一瞬间用力下沉。
片刻之后,糜云金收回视线,闭上眼睛躺了下去。
“嗯。”
他没有拒绝。
邬万矣猛然下沉的心脏瞬间就升至顶点。
剧烈起伏的情绪让他的脸颊漫上了一层血色,他垂着头用力喘了几口气,逐渐平复之后才侧头看向躺在他身边的糜云金。
邬万矣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,分不清是兴奋还是紧张,亦或是本能的排斥和焦虑,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极端的状态。
他并不喜欢这种过于亲密的距离,这会让他感到危险和不舒服。
但此时看着近在咫尺的糜云金,他的心脏却跳的前所未有的快。
一种过于激烈的情绪充斥在他的心头,与他的本能反应开始对抗。
想靠近又不想靠近,这种成了一种令人兴奋的折磨。
邬万矣深吸了一口气。
他放轻呼吸,躺在糜云金身边。
此刻他们近的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。
这样的距离不如糜云金抱着他那样近,也不如糜云金搂着他荡秋千那样近。
却有一种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寸肌肤,又酥又麻的颤栗。
他就这样侧着头,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糜云金。
浓郁的黑暗中,邬万矣没有看清糜云金那张苍白的脸。
而当他的意识逐渐昏沉,空气中响起了一声极轻的叹息。
2
邬万矣手里拿着浇水壶,动作缓慢的往前走。
五彩缤纷的花瓣围绕在他的四周,清透的花香沁人心脾,聚在花蕊里的水珠晃动着滑下鲜艳欲滴的花瓣,充满美丽又灵动的生命力。
糜云金就跟在邬万矣的身后,长长的辫子垂在胸前,地上的影子与邬万矣的影子交.融在一起。
晶莹剔透的水珠在阳光下变出了彩虹。
邬万矣停下脚步,看着那道梦幻的颜色有些失神。
随后他慢慢地抬起头,颤动着睫毛,直面头顶温暖而明亮的阳光。
他一直求而不得的心安原来这么简单。
蓝天白云,绿树成荫,鸟语花香。
为什么以前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东西原来可以来的这么轻易。
邬万矣身体一晃,一只手在后面扶住了他的腰。
他眼睫微动,一种坚实又温柔的安全感从身后包裹至他的全身。
现在他知道他为什么感觉不到一直想求的心安了。
他垂眸笑了起来。
心里的雀跃和满足像蝴蝶的翅膀不停地扇动。
扑通,扑通,扑通。
他松开手,水壶掉在地上溅起一串水花,而他的身体就这样无力的向后仰倒。
站在他身后的人身形修长,就这样站在原地端端正正地支撑着他往后倒的身体。
当邬万矣仰起头看到糜云金的脸,他无法自控地笑了起来。
说不清他为什么笑。
邬万矣自己也不知道。
他向来不明白情绪这种东西为什么总是来的如此轻易又突然,轻而易举的就能让一个人死,又能让一个人生。
糜云金站在身后一动不动,像一棵挺拔的树。
他看着邬万矣徒自笑的轻松愉悦的模样,什么也没说,只是抬起头目视前方,眼中是一贯的清透淡然。
任何事对糜云金来说仿佛都不值一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