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尺寸。若是在记不准,她还能去私下托人去针工局问。
“量好了。”薛姈绕到他前面,嗓音轻软道:“烦请您转个身坐下,量肩宽和领口。”
两人一站一坐,薛姈站在他身侧,手上拿着软尺,小心翼翼往赵徽的双肩上比划,她拿着笔在旁边记下尺寸,好在没出差错。
再往下就是领口,薛姈迟疑了片刻,轻轻往中间挪了两步,站在了天子对面。
两人离得极近,似乎连心跳都清晰可闻。
赵徽随意坐在榻边,眼见她白玉般的双颊,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染上绯色。
她装出来的镇定一点点溃败。
赵徽勾了下唇角,却并未出声。
她垂着眸子,手中扯开软尺,控制着力道,微微向前倾身子,浑然没意识到自己的发鬓顶在了赵徽的下颌,时不时就蹭到他的下巴。
近来不用出门,薛姈发鬓也梳得简单,仅用一根玉簪固定。
少女青丝柔软,不疼,却有一丝痒。
忽然,他看到青丝堆成的云鬓中沾了一段线头,大抵是她做针线时不小心留下的。
赵徽正抬手要给她摘下来,却冷不防听到耳边传来轻软的一声“好了”,随着薛姈抬头的动作,玉簪碰到了他手上。
簪头圆润没有划伤他,可簪子却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,满头的青丝霎时间如瀑披散。
薛姈一慌,身子跟着往后仰去。
宿昔不梳头,丝发披两肩。
赵徽眸色蓦地暗了下去,他手上稍一用力,扶住了她腰。
隔着宽松的衣裙,他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的腰侧,温热的软肉贴在他掌心。
薛姈猝然抬眼,撞入一双幽深的眸子。
下一刻,一个轻柔而不容拒绝的力道,将她拉入怀中。
“阿姈这般敷衍朕?”赵徽勾起她鬓边的一缕青丝绕在指尖,慢条斯理的道:“阿姈只量了一侧,也没有记下。”
薛姈手指无力地握着手中的软尺,一阵喉头发紧,心如鼓擂。上一次她被天子抱在怀中前已然昏了过去,毫无知觉,可这一次她却是完完全全的清醒。
今日的路是她自己所选,容不得一点矫情。
她尽量让自己放松,然后扬起脸。
恰逢暮色将近,偏殿里尚未点灯,从窗外倾泻而入的暖光,照得她肌肤腻白如上等白瓷,琉璃似的眸子羞怯地半遮着,不自知地勾人。
“民女心里记着呢。”
她在狡辩,可声音又轻又低,像绒毛划过心尖儿,激起一阵酥麻。
他承认,自己将薛姈带回福宁殿,并非只是怜她的苦处。
看着如花瓣般微微张合的红唇,赵徽低下头,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。
薛姈瞬间身子一僵,可她的腰肢被一双大手紧紧禁锢着,挣扎不得半分,唯有迎合一条路可走。
天子掠夺地姿态凶狠,她连呼吸都觉得渐渐困难,眼角也真的被逼出泪来。
她手中的软尺不知何时掉到了地毯上,自己为了换药而特意穿的宽松衣裙,早就凌乱地不成样子。
赵徽看她粉白面颊因自己而染上绯色,终于暂时停下,修长手指轻轻捻了捻她唇上的水光。
他虽不沉迷女色,却也从不需要克制。
清心寡欲地过来这些日,终是被薛姈勾起了欲望。
“皇上……”薛姈心底泛出一丝惧意,她没有躲开,双手轻轻攥着天子衣袍,似是迎合,又似是有些抗拒。
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一日,可不是现在。
皇上此时就宠幸了她,无名无分,他日彤史记录上,又该如何写她?
只能赌一把。
薛姈身子微微颤抖着,她坐在天子膝上,衣裙渐渐散开,挑光洁细腻的小腿上,尚且有两道未消散的青紫色淤痕。